伏藏

飞天

都市生活

  港岛年轻游侠陈风在藏地追查叔叔陈沧海遇害死因的过程中,与陈沧海生前的好友邵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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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秘男孩颅腔里的血色珍珠

伏藏 by 飞天

2018-9-27 20:29

  我一个人沿着小路向北去迎接叶天,走过夏雪他们的石屋时,正巧夏雪掀帘出来。
  “来的是我的朋友叶天和一群民夫,晚上我们准备开一个篝火派对,一起参加吧?”我希望自己尽快忘掉“飞天销魂蛊”的事,消除我们之间的一切芥蒂。
  夏雪轻轻摇头,弯眉上笼着淡淡的愁郁:“不必了,多谢。有的人只爱黄昏,并不喜欢什么篝火晚会。不过大家都小心些,在山谷里点火,虎豹豺狼都眼巴巴地盯着呢!再有,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我真不敢相信大家还能乐得出来?”
  她的不解亦是我心里的困惑,邵节、司马镜怎么会把叶天当成了救世主?难道在他们心里,叶天一到,任何危机、艰难就都不复存在了?
  “且尽杯中酒,莫问明天事,不好吗?”我在掩饰自己的心事。
  夏雪哈哈一笑,脸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孙柔枪的重伤是她心头的一块病,他不好,她的心痛也不会好。其实我很想实话实说地告诉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杀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杀,只能把今日的果解释为昨日的因,因循果报,如此而已。孙柔枪是五花神教的杀手,死在他蛊术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自己当然也得有遭到报应的时候。”
  “小心。”她走向冰河,与我擦肩而过时,用“传音入密”的唇语说了这两个字。
  “小心谁?”我还以唇语。
  “小心一切人,包括我。”她又笑了,雪白的牙齿在昏瞑暮色里如两排刚刚脱离蚌壳的绝色珍珠,“在神秘莫测的雪域高原,连草都可以化为虫,成为举世无双的‘冬虫夏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陈先生,我相信,以后咱们一定有机会联手的,只不过无法预料其具体的形式而已。”
  当她眉尖微挑、唇角初绽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令我不由自主地迷醉。
  “我期待平等互利地合作,而不是用任何诡计手段暗算对方。夏小姐,我也相信,大家一定会合作愉快的。”她从身边经过之后,仿佛空气也被重新净化过了一样,满是来自她发上的无名芬芳。
  “嗯,他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过去看看?”谈话明明已经结束,我却恋恋不舍地旋身,凝视着她走向冰河的背影。实质上,孙柔枪体内最大的隐患不是枪伤,而是颅骨里潜藏着的裂头蛊虫。不除虫,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一点上。
  “大哥给他敷上了最好的金创药,是德国人牧平教授的独家秘方,三四天内就会结痂止痛。大恩不言谢,以后必定报答。”夏雪没有回头,只把一行纤细孤单的脚印留在了我面前的雪地上。
  我的心一下子放下来,牧平教授是国际著名学者,从四十岁起专攻医药创伤研究,目前已经获得了七十多项这方面的专利权。“三四天结痂”应该是最悲观的结语,快的话,四十八小时内新生肌肉就会出现,然后迅速痊愈。那些秘药的力量比我的“天魔解体大法”更具有奇效,但价格却远远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出了贝夏村约一公里后,才与叶天一行汇合。
  比起上次在港岛见面时,他在下巴、人中上都蓄起了短须,增添了少许稳重的感觉。不过,每当他一瞪眼看人、一张嘴说话,仍旧不自觉地显露出一种无以名状的霸气。看他的八字可以得知,虎年、八月、黄昏时出生,属于“下山觅食之虎”,命盘旺,杀气重。纵观叶天的个性,与相士们占卜解卦所得有九成相似:固执强硬、专断独行,喜欢冒险逞强、越挫越猛、雄心万丈。
  “我带来四瓶经过活佛开光的顶级青稞洒,今天晚上大家每人一瓶,不醉无归。从明天起,拟定计划,搜索山谷,看看陈老爷子经过这里时曾经发生过什么。好兄弟,邵叔、司马叔说你非常消沉,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你,等王帆到了,听她说些热闹刺激的赏金猎人故事,也许你会放松一些。”叶天用力拍着我的肩,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他的左右两掌分别修炼过“铁砂掌”与“太极化骨绵掌”,虽然没有故意发力,我已经感觉到骨肉生疼。
  青稞酒在藏语中叫做“羌”,是用青藏高原出产的青稞制成。这是藏族人民最喜欢喝的酒,逢年过节、结婚、生孩子、迎送亲友,必不可少。最近十年,随着进藏旅游的人越来越多,青稞酒也热销亚洲其他地区,成了中国特色的烈酒之一。
  叶天比我略高,约一米七八左右,体重超过八十公斤,肌肉健硕得像一匹下山的猎豹,皮肤则是城市女孩子最为崇拜的健康小麦色。此时他身上穿的是阿迪达斯品牌的运动服装,腕上戴着的那块瑞士万国牌运动表闪闪放光,从头到脚毫无瑕疵,充满了一股睥睨群雄的英雄豪杰气概。
  与他相比,我不免有些惭愧。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自从叔叔去世后,我的情绪一直比较消沉,每天晨昏晚午脑子里都在计划着重返藏地、寻找破案线索的事。
  “多谢。”我只说了两个字。其实像我这么低调的人,并不适合与叶天那种风风火火的人待在一起。
  “走吧,去看看邵叔、司马叔他们。”叶天反客为主,拉着我的手前行,而他带来的人则稍远一点跟在后面。
  回到贝夏村边的时候,夏雪刚刚从冰河边回转,她与叶天打照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微微一笑,相互点头致意。
  “是夏小姐吗?大前年的时候,我在粤港足球对抗赛上见过你,当时你是记者,我是港岛足球队的解说助理,当时咱们还打过赌猜谁是最后赢家呢——不记得我了?”叶天一向在女孩子面前都表现得非常健谈。他常说,漂亮女孩子是启迪男人智慧的催化剂,不分国籍人种,只要是美女,都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记得,幸会。”夏雪向后退了几步,让路给我们。
  “晚上有青稞美酒加上烤羊腿的篝火晚会,夏小姐肯不肯赏光参与?”叶天越发神采飞扬起来。
  “不必,陈先生已经邀请过我了。我这边有病人,脱不开身。”夏雪矜持而歉意地笑了笑,礼貌地回绝了邀请。
  叶天点点头:“那么,回头见。”
  邵节与司马镜早就站在石屋前迎接,叶天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虽然还是执子侄辈的礼节,神情表现却是与对方平起平坐的。
  大家在石屋里就座后,叶天带来的人立刻点起酒精炉,取出一整套木鱼石的功夫茶具摆好。
  “去,取冰河表面的积雪来,先去掉顶层的半寸浮雪,底下同样也截止到冰层以上半寸的位置。观察积雪的时候,一定选取莹白如玉的部分,不能有一点偏黄或是偏绿的杂色。既然来到雪域,就要用最纯洁的雪水沏茶待客,招待我的好兄弟和长辈们。”叶天一道命令下去,有两个人提着一柄银铲、一只银筒走向河边。
  另外一边,一个随从取出了一只韩国产的大号保鲜盒,连续揭开三层盖子,才取出一小袋深绿色的茶叶来。起初,帐篷里只有木柴燃烧后的焦味,当那人轻轻拉开袋子上的封条后,一股沁人心脾的铁观音茶香迅速弥散开来,令人心神一片空明。
  “好茶!”邵节脱口赞叹。
  “好茶,果然好茶。”司马镜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眉,才跟着低声赞叹。
  “兄弟,这种茶叶很有来历,被称为‘黄金铁观音’,产于安溪西坪松岩的山脚朝阳之处,吸收了附近七大‘铁岩’的天地灵气,然后用安溪著名的‘绿萝水’灌溉,由豆蔻年华的十八岁女孩儿后浸润在舌尖下,所以被称作‘雀舌儿九转香’。其后的晾晒、炒制都是由安溪当地顶尖的茶王亲手操作,已经做到万分之九干九百九十九的完美度,犹如极品黄金的‘四九纯度’一样。”几年不见,叶天的品茶功夫也大有长进,说起来头头是道。
  据我所知,安溪铁观音是中国乌龙茶中的极品,跻身于中国十大名茶和世界十大名茶之列,其香高韵长,醇厚甘鲜,品格超凡,被誉为“长寿茶”、“青春健美茶、茶类中之香槟酒”、“最优美而诱人的天然花香”。安溪西坪松岩、蛲阳一带,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气候温和,雨景充沛,四季常青,层峦叠翠,云雾缭绕,涧水潺流,泉甘土赤,可谓“天、地、人、种”齐备,十分利于铁观音生长。
  叔叔生前,在铁观音的品鉴方面很有研究,曾在浅水湾别墅的地下室里开辟了专门的茶叶收藏室,在这方面下的心思极多。如果他在场的话,别人就不敢对任何茶叶评头论足了。
  叶天带来的“黄金铁观音”价格非常昂贵,一九九七年之前,每年港督都会采办这种茶叶亲自押送回伦敦去献给英国女王。论其市场价格,差不多在三千港币一两。
  “在这种地方,再好的茶也喝不出味道来,不如喝酒。”我不是故意要扫叶天的兴,如果他肯先把陈塘的下落说出来,那才会深得我心。
  重要的是,陈塘出现,我肩上背负的担子就会减轻一半。俗谚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陈塘是叔叔的亲骨肉,当然会不遗余力地陪我一起追查下去,然后回港岛去名正言顺地接管叔叔的庞大产业,不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酒?当然有,但我想等王帆在场时喝,于酒酣耳热之际,听她说些江湖黑道上的打打杀杀故事,借以下酒,是最畅快的事。知道吗?她在北疆这几年,接触最多的是恐怖分子,几乎每天、每小时、每一分钟都在跟死神打交道,从滴血的刀尖上捡钱,其经历之复杂,足可以写一百本动作电影的剧本。下面,我要说的是陈老爷子的独生子陈塘的事。王帆证实,陈塘就在北疆的西北角活动,大致的活动范围是塔城、裕民,额敏、托里四个三级城市,以走私各种违禁品度日。不幸的是,他的一只手已经断了,五指主要的筋脉被别人挑断,现在连最简单的拿筷子动作都做不了。”
  叶天的表情也显得很难过,毕竟陈塘年轻时是港岛风流侠少中最爱玩、最有钱、最洒脱的男孩子,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个中原因无法一一细察,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找到他!你们没能找到他吗?”邵节大叫一声。
  叶天摇头:“那时,王帆还没与他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你们应该知道,做走私生意那行的人,比狸猫还要警觉,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逃得远远的,然后匿伏起来,三四个月不露面。以上得到的这些消息,都是王帆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可信度超过六成。我一直在想,他一定是在北疆遭到了重创,没脸回港岛去,才混到现在这样。陈风,等我们到达大昭寺后,我会要王帆打通北疆黑道的关系网,争取早一日把陈塘找回来。到那时候,咱们三兄弟联手,天下还有搞不定的事吗?”
  白银水壶里的雪片融化丁,几分钟后便滚沸起来。
  铁观音茶的泡饮方法别具一格,自成一家。要想真正品味到好茶的妙处,在用水、茶具、冲泡三道关口上必须都要精益求精。唐代陆羽所著的《茶经》一书,对喝茶之道做了最详尽的阐述,并且分为源、具、造、器、煮、饮、事、出、就、图十部分,不厌其烦地将中华茶艺记录下来,传之后世。
  在港岛,叔叔对陆羽的书删繁就简,喝乌龙茶只求三点:石泉水、炭火炉、袖珍壶。
  “陈风,要不要把夏小姐请过来一起喝茶?”叶天忽然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猜不透他的用意,沉吟了一下,邵节已经抢着说:“我去请,陈风对她的伙伴有救命之恩,这点面子应该给吧?”
  他刚刚站起来,被司马镜一把按住:“慢,这不是喝茶的时候。夏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弄不好以后会跟咱们平分胜利果实。我的意思,不如早点送他们上路,以免除后患。”
  “有这么严重吗?”叶天满不在乎地冷笑。
  司马镜的提议大大地出乎我的预料,他说话少,但句句都像催命符一般,瞄准了夏雪那队人马。
  叶天的随从们正在洗杯沏茶,手法亦是非常熟练,应该是跟随在他身边很久的贴心人。
  “完全有。”司马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预感到,将来大家总有当堂火并的一天。”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寒,原来从山梁那面的相遇开始,他心里便有了这样的想法,老江湖们的心真的如海底针一样,仅凭外表,谁都难以猜透。
  “杀人很简单,但我们必须有极其充分的理由。这是个法制社会,谁都没有权去毁灭别人的生命。司马叔,你要想除掉对方,只要切断冰河水源,或是在水源中下毒,一切不就在无声无息中解决了?不过,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要出此下策,那样只会因小失大。”叶天微笑着,轻轻抚摸着右手上的腕表。
  我很熟悉他的习惯,只有在深入专注地考虑问题时,他才会做这个动作。上次,港岛的一位心理医师替他诊病时,曾说这是强迫症的一种,一生无法根除。
  暮色就在布帘外悄悄降临,石屋里没有点灯,只有酒精炉的火光随风跳荡着。藏地之夜,给人以无比静谧感觉的同时,也仿佛带来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杀机。
  “我们要夺过那个小男孩,有无数种方法;要撬开他的思想缝隙,也有捷径可循。大家看……”他从手边的背包里取出一只两尺见方的白色塑胶袋,里面放的是两张医院里常见的脑部扫描底片,“这些底片记录了小男孩脑子里的一些情况,是几个月前从这条路经过的一家英国商队拍下来的。很巧,他们随身携带着微型扫描机入藏,本来目的是要去拍喜马拉雅山脉雪猴的脑部结构。结果,图片一出来,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因为在黑白成像系统上,竟然出现了三个有色红点。”
  他把底片递给我,那三个位于小男孩颅腔正中的红点太明显了,直径等同于一颗较大的花生米,呈近似圆形,紧挨着竖向排列在大小脑之间,像是三颗长在同一根茎上的山药豆。
  “黑白片子不可能出现红色像素,这是图片材质决定的,绝对不会更改。”邵节一边从我手里接过底片,一边非常肯定地说。
  这些话谁都知道,但红色珍珠一样的东西是千真万确存在的,绝非伪造得来。底片在我们四个手中传了一圈后,又回到叶天手里。
  “所以,这次我也带着微型的彩色扫描仪,要给他再做一次脑部扫描,看看这一幕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叶天一笑,似乎对我们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
  “也许那是三颗血瘤,过量堆积的血红素导致了扫描仪成像功能的紊乱。要做扫描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抓紧时间进行,免得节外生枝。”我基本上保留自己的看法,怀疑是拍摄扫面底片的人操作失误,才导致了这种奇怪图片的问世。
  “好的,日本三菱公司的彩色超声波透视仪出错率非常小,这次那小男孩就无所遁形了。”叶天哈哈大笑,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茶泡好了,那人的整套泡茶手法遵从的是北派正宗的“铁观音八法”,即百鹤沐浴洗杯、观音入官落茶、悬壶高冲冲茶、春风拂面刮沫、关公巡城倒茶、韩信点兵点茶,然后端到我们面前,完成“八法”中的最后两步,鉴赏汤色看茶、浅啜甘霖喝茶。
  那的确是一袋极品好茶,我只啜了一口,立刻感到齿颊留香、心旷神怡。
  “兄弟,再忙再累的时候,也要记得善待自己,摒除一切外界的俗务纷扰,安静地坐下来喝茶、看书、下棋,让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陈老爷子前几次来拉萨,我都这样劝过他。成名几十年了,他每年都会外出奔走、跋山涉险,何苦呢?有事交给下面的小弟们去做不好吗?我私底下跟王帆谈过,她也不赞成老爷子事必躬亲的性格。因为二十一世纪是年轻人的世界,老前辈们那套创业经验、办事手段都已经过时了,必须得退位让贤,把舞台留给更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叶天的话,隐隐约约含有对江湖前辈不敬的浮夸意味。
  叔叔的一生,虽然忙碌却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是值得我们年轻一辈学习的。
  我握紧了手中的紫砂小杯,礼节性地点点头。叶天的态度让我很失望,毕竟大家做好朋友那么多年,彼此之间早就有了某种默契,如果我对他不满意的话,他应该能感觉出来。
  “沧海兄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们还是谈眼下的情况吧?”司马镜的脸色阴晴不定,罗盘在指尖上翻来翻去,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
  暮色浓重地合拢之后,外面又起风了。石屋里点起两个大火盆,木炭高高地堆起来,每个人的脸都被炭火烤得红红的。
  “在这里,没有我叶天办不到的事。兄弟,听我一句劝告,结束港岛那边的事,一起转到这边来吧。看看这儿的环境、空气、民风,纯净得犹如一块从深山里开凿出来的坚冰,不带丝毫污染。你我一起扎根这里,做一番挥斥方道、睥睨群雄的大事业,超过陈老爷子的成就,不好吗?”
  还没有开始喝酒,仅仅是喝茶,他的人已经醉了。
  我也很想超过叔叔,做港岛黑道上的大人物,但空话好说,真正做起实事来却比登天还难。
  “神鹰会的人不可怕,五花神教的人也不可怕,甚至包括尼泊尔天龙寺、西藏本地的黑道势力都不可怕。当三眼族人从雪山深处复活时,整个藏地沦陷为魔鬼之都,那才是最最可怕的。因为在三眼族魔女的肆虐之下,雪域方圆三千里之内都会变成沼泽和戈壁滩,人类除了加入魔族之外,再无生路。当然,一入魔族,便失去了人类的灵魂,与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来人,把我拿到的《西藏镇魔图》临摹卷轴拿过来,再把灯光弄得更亮一些。”叶天挥挥手,有人在房间的四角点起四根两尺高、一寸直径的牛油蜡烛,驱散了所有黑暗。
  叶天到来之后,对陈塘出现的消息阐述得并不太多,这多多少少都让我有些遗憾。再者,王帆把追杀赏金目标看得比与我们汇合还重,更令人心寒。忽然间,我觉得石屋里变得很闷,很想大步走出去透透气。
  另外有人捧着一幅卷轴过来,小心地铺开在叶天面前的毡毯上。
  我的背包里已经有了另外一幅来历奇特的镇魔图,意外地看到他带来的临摹图时,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确信两幅卷轴上描绘的东西大同小异,仅仅是所用颜料、标注字体稍有差别而已。
  “谁?”门口有人喝问。
  “我,嘉措顿珠,向导。”嘉措顿珠谦卑的笑声传来。
  叶天挥手,示意旁边的人出去传话:“要他进来,我有话说。”
  他低头俯视着仰卧向天的魔女图像,用一支红蓝铅笔虚指着由尼泊尔北上拉萨的那个范围,我们此刻所处的就是其中的某一条山谷。
  “司马叔,‘九曲蛇脉’就在此处,对不对?现在,我对蛇脉的本体已经不关心了,而要找到蛇脉环拱护卫的焦点。你的罗盘功夫厉害,能不能试着替我分析分析?”他在尼泊尔加德满都和拉萨之间画了一条直线,然后以此为基准,向喜马拉雅山脉西部画了个不规则的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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