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

飞天

都市生活

  港岛年轻游侠陈风在藏地追查叔叔陈沧海遇害死因的过程中,与陈沧海生前的好友邵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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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虫壁、虫人、虫战

伏藏 by 飞天

2018-9-27 20:31

  夏雪猛地坐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凝望着那女人的背影。
  “我来了,击鼓拔刀,破除魔障——”九次击鼓后,女人腾身而起,跃在半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刀光,旋风般地向着黑壁卷了过去。
  “我明白了,鼓声是用来摧毁敌人意志的,真正的劲敌就在黑壁后面。陈风,她一个人是打不破那屏障的,还需要外人的帮忙。”夏雪起身,情绪冷静了许多,沉思指向石梁对面,“我想该是最后决战的时刻了。”
  女人身上的刀光在黑壁面前奏效甚微,仅仅是撕开了一小块裂口,就被黑壁的力量挡住了。从那条半米长的竖向缺口里,我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黑色巨人,双手按在自己太阳穴上,昂然面向正南方。
  裂口在收缩附院之前,我看清了巨人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正幻化出一道死气沉沉的灰色光芒。当他的双臂指向空中时,那只眼睛里就有一条细长的黑色虫子挣扎着向外爬出来。
  那时,我和夏雪走到石梁正中,两个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冷噤。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味道,水龙王被九头蛇魔吞噬前的惨叫声、梅天蝎自残杀蛇的悲怆吟诵声、孙柔枪以身灭蛇的凛然长啸声都仿佛一一回响在耳边。
  “人生难逃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单看自身如何选择?接下来,你我要选哪一种?”夏雪忽然淡淡地一笑,握紧了我的手,大步走过石梁,面向那道石壁。
  “我来了,我来了——”女人连声大叫。
  随即,刀光劈出的裂口重被封死,黑壁依旧顽固地挡在前面。与冰河边挖掘出的虫棺一样,石壁亦是由无数肢体勾连在一起的黑色甲虫构成,只不过其厚度超过虫棺数倍,至少在六尺以上。
  “母亲,我是你的雪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过了石梁,夏雪沉声低喝,声音中满含压抑不住的企盼。
  那女人终于回过头来,幽幽的目光落在我和夏雪身上:“绝境之中,只谈战事,不叙前情。既然大家已经到了这里,边都是护法神玛哈嘎拉麾下的英勇战士,破除魔障绝壁才是当务之急。年轻人,你是陈沧海的子侄辈,一定胸怀过人的睿智,对此有什么好的办法?”
  她说得没错,就算叙情,也要等到危机解除之后。刚刚仅仅瞥见那黑色巨人一眼,便被他浑身释放出的邪恶魔性所震慑,不敢再被其他杂事分神。
  “把刀给我。”我向她伸出手,“以你的能力,击鼓与出刀不能兼顾,只能负责一种。我知道,你的鼓声对黑甲虫结成的阵势有强烈的冲击能力,令它们露出破绽。既然你认识‘盗墓王’陈沧海,就该知道五湖四海之内,没有人在刀法上的造诣、研究能够超过他。”
  刀为“兵器之胆”,是中华武术最重要的器械之一。自古至今,练武术的人用刀的最多,形成了许多刀法派别。叔叔一生,精研中国传统历代名刀中的环首刀、大横刀、手刀、马刀、腰刀、佩刀、大砍刀、雁翎刀、柳叶刀、开山刀、银错缭风刀、青龙偃月刀、五虎断门刀、滚背双刀、双手带刀、朴刀、背刀、窝刀、鸳鸯刀、船尾刀、解腕刀……共七十五种门派刀法,然后又融合日本武士刀、印度乌兹刀、波斯圆月弯刀、德国大马士革刀等十一种世界名刀的特殊攻守技法,最终修炼成了“手中有刀、心中无刀”的绝顶武术境界。
  九年前的中秋节之夜,他曾与上一代嵩山少林寺负责罗汉堂武僧教习的素辰大师切磋,在嵩山西麓的结缘寺外塔林手谈、语谈、身谈整夜,令素辰大师折服。
  世所共知,少林寺的法号排名次序为: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周洪普广宗,道庆同玄祖。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德行永延恒,妙本常坚固。心朗照幽深,性明鉴崇祚。衷正善禧禅,谨悫原济度。雪庭为导师,引汝归铉路。到了“素字辈”素辰大师这里,非但禅、武、医三修,其中更是将少林寺世传的七十二路绝技发挥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炉火纯青的境界。
  那一战,无旁观者,无著述者,更没有拍照、摄录留念者,只是两位淡泊名利、心无俗年的老前辈们之间的高层次交流,与江湖排名、门派高低无关。后来,我在叔叔的日记中看到这一节,才隐约了解了内情。
  “我没有刀,只有一缕刀魂。如果你是陈沧海,或许我可以相信你。”那女人摇摇头,解下了腰间那只灰色面、五彩身、直径一尺、高度一尺的陈旧藏鼓,“我唯一的双胞胎阿姐仁吉卓玛的灵魂已经随着她的肉身附着在这只藏地天鼓上,而我在多年之前终于明白,自身存在于世间的目的便是寻找自小失散的双胞胎阿姐,然后两个人合二为一,解脱藏地雪山深处的护法神玛哈嘎拉使者身受的束缚。”
  “我们都没有选择了。”我长吸了一口气,虫壁的里面,仿佛正传来那黑色巨人的狂笑声,在面对九头蛇魔时,我只是震惊,却没有感到发自心底的骇然,但是那巨人带给我的,恰恰就是预感到灭顶之灾即将来临的极度恐惧。
  “母亲,相信他,他说的对,我们别无选择,当所有人的最终希望悬于一线的时候,除了听他安排,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在此之前,贝夏村的伏藏师们已经印证了这一点。现在,我已经完全洞悉了你的内心世界,包括父亲、大哥、小弟乃至香家、夏家所有宗族亲眷所不能理解的你的种种怪行——你是万千伏藏师中的一员,在这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中,你必须接受其他伏藏师的帮助,而不是把所有人的善意都摒除在外。相信我,相信你的女儿好吗?”
  夏雪踏上一步,攀住了那女人的手臂。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拉萨大昭寺顶的晨钟暮鼓声,回荡在空旷巨大的山洞里。
  “你真的明白阿姐鼓的最终意义了?”那女人似有所动。
  “当然。”夏雪沉重地点头,“世俗众生以口舌、以仪式礼佛,而真正的向佛者是以心、以身、以命呈现给心中的净土神明。我们是心意相通的,你想到什么,我都能一览无遗地看到,因为我曾经孕育在你的身体里面,我的生命也是从你的生命里脱胎而来。”
  那女人仰起头,幽幽地轻叹,“仁吉卓玛不是阿姐的本名,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她也会像你一样在港岛幸福地长大,然后选择出嫁生子、悠闲一生的美好生活。但是,她仅出生三天,就离开港岛,走上了另外一条不堪回首的艰难之路。我不知道,这只仁吉卓玛阿姐不能言传仅能意会的亡灵之鼓,会不会希望我那样做?”
  虫壁微微起伏着,像是正在酝酿着惊天动地大潮的海面。我知道,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那女人依旧沉浸在回忆里:“她不是被抱走的,而是被一只衔着莲花的鹰叼走。那朵莲花上的香气印在我的记忆里,是它唤醒了我脑海中关于伏藏师的记忆,最终抛离一切辗转入藏。就是凭借着它,我纵横藏地千山万水,直到熬白了头发才找到已经化身为鼓的阿姐。在这里,我秉承着阿姐的遗愿,皈依护法神玛哈嘎拉,练成举世无双的刀魂,一次次地狙杀三眼族人派往这里的援兵,把他们的虫棺砍得粉碎。世人只以为是阿姐鼓的传说只不过是向佛者杜撰出来的故事,却不知道,一代又一代伏藏师正在演绎着这真实的一幕。”她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鼓面,深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在眼角眉梢之间。
  藏地流传着各种版本的阿姐鼓传说,讲述一个孤单的小姑娘失去了相依相伴的哑巴阿姐,但她不明白阿姐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后来,她听到村落寺庙祭祀时的神秘鼓声,才突然明白阿姐是为了追求信仰、追求梦想而将自身奉献给了神佛,只不过这种追求的过程,却带着血淋淋的残酷。阿姐鼓是人皮鼓,在藏地,只有真正圣洁的女人皮才配制鼓。在藏人心目中,死并不可怕,它如同诞生新的生命一样,是回归大自然、进入轮回的一部分,生与死是平等的,只有对幸福吉祥的追求才是最为重要的。
  香雪海和她的仁吉卓玛阿姐都是伏藏师中的一员,甘心情愿地各自执行着不同的向佛者任务,并对因此而做出的巨大牺牲无怨无悔。
  “一心不能二用,把刀给我,无论它是有形实质的武器还是一缕不可见、不可道的刀魂,让我们一起,看到虫壁后的世界吧。”我走向她,感到漆黑的虫壁正在一点一点挤压过来,像是要把我们逼进毒蛇遍地的深谷一样。
  轰隆一声,一起蹿出来,翻翻滚滚地缠绕在一起,那边立刻又变成了毒蛇吐信的疯狂世界。
  “没有退路,就得向前杀出一条路来,不是吗?”我的手掌按在藏鼓上。
  “陈沧海是世间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也是我唯一敬仰钦佩的男人,”她的唇边隐隐出现了一丝惨淡的微笑,忽然抬起头,双眼中射出两道耀目的白光,像雷雨夜突然裂云穿空的闪电,照亮了我心内、身外的双重世界。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她轻轻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就有几十滴细密的血点落在鼓面上,“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这是诀别的时刻,纵有千般不舍,也是无可奈何了。有时候我会想,是否因为自己的向佛之心起了动摇、犹如柔水无法阻挡春风的诱惑才导致了今日的危局?才辜负了仁吉卓玛阿姐化身为鼓的无畏之举、辜负了护法神玛哈嘎拉的召唤,始终无法突破三眼族人的虫壁——如此一想,我早该结束这一轮回的痴缠,做一名诚心定志、毫无杂念的伏藏师,以自身心血维护玛哈嘎拉的神光。”
  她甩了甩头,反手钩住背后的银色长发,五指一捻,便截下了一大把头发,铺在面前的青石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小鼓放下。
  我隐约想到,香雪海与叔叔陈沧海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关联,比如他留下的日记簿封面上曾经用指甲划下“香雪海”的名字,但此情此景已经不容我多想,虫壁猛然加快了推进的速度,几万只小虫振翅磨牙、腿脚碰撞声像一阵阵来自十八层地狱里的鬼哭狼嚎般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鼓声再起,起初单调而凄婉,像冬天的凌乱冰雹敲打在藏民们的帐篷顶上。鼓点频率忽然加快,如千军万马卷地而来,马蹄声汇成了遮天盖地的疾风骤雨。
  那一刻,我仿佛是站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旷野里,被风声雨声胡乱地笼罩着,心情愤懑到了极点,渴望雷公电母突降,撕碎这个黑暗的世界。
  “虫壁过来了,陈风,退!”夏雪的声音传来,面前那道黑色的石壁如一块笼罩一切的幕布兜转过来,把我们三个一起罩住,死亡的阴影如期而至。
  “刀来!”香雪海的长发“霍”的一声卷向空中,犹如一张蛛丝结成的银网,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寒光。我终于等到了天边的闪电,一道又一道巨大的银色之字形闪电俯冲而下,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我扬起双臂,承接着电光的洗礼,当其中一道粗大的电光击中我的身体时,我的脑子里像告诉快放的电影画面一般,成千上万张刀法图片一下子涌进来,变成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推动我的身体离地飞旋,在厚重的虫壁里每一挥掌、每一踢腿,都带出一大片刀光剑影。闪电和霹雷的频率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的神经与身体已经进入了任意挥洒的自动状态,刀光过处,虫壁四散崩溃,纷纷坠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快意令我心中的闷气渐渐抒发干净。
  鼓声停时,虫壁消失了,千万只黑甲虫填满了我们身后的深谷,与翻翻滚滚的毒蛇之阵一起化为恐怖的死亡碎末。
  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被一张透明的网封闭着的石室,黑色巨人站在石室正中,眉心的第三只眼里又一次跃出两寸长的黑色蠕虫,甫一落地,便蜿蜒游向石室的左侧。其实,石室里已经没有什么空白地面了,被一层厚厚的黑色蠕虫遮盖住,而挡住我们去路的网,也是体积更为粗大的另一群蠕虫突出的丝黏结而成的。
  “你们……始终还是来迟了,这一点不灭的佛心之火就要熄灭了……”石室左侧的一角,一个身体几乎被虫子完全覆盖的男人发出了无奈的长叹,怀里抱着一只两尺高的白色长颈瓶子,瓶口上燃着一点微弱的火头。看来蠕虫们对这火头非常忌惮,不敢过于接近,所以这个人的双手和面部还露在外面,才不至于全部沉沦在虫子的包裹之中。
  “是护法神玛哈嘎拉的使者吗?请恕我救援……来迟……”香雪海摇晃着起身,夏雪赶紧从旁边搀住她。
  “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永远都来得太迟,任由魔族的力量在雪域上肆虐。与其到这里来,我们还不如早些赶去香巴拉之城,那里才是雪域的灵魂栖息之地,一旦落入魔族之手,藏地的纯净世界将沦为黑暗沉寂之城,就算是护法神玛哈嘎拉重生,都永远无法救赎。如此,我们都将是无法进入轮回的罪人,被永久地钉在珠穆朗玛峰的擎天耻辱之柱上。”他艰难地张开右手拇指和食指,碾碎了一条企图跃向火头的虫子,但怀里的瓶子一晃,火头闪了两下,险些就此熄灭。
  “使者,你等的人已经到了,告诉他怎么做,我们一定就——”香雪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想必是刚刚的全力击鼓,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透明的网突然一晃,一只粗壮的黑色大手瞬间破网而出,锁住了她的喉咙,那只手背上生着密密叠叠的黑色鳞片,如同图片上的非洲鳄鱼或者巴拿马乌龟脚爪一样。我一下子机器了第一次见到小男孩在冰河中祈祷时的那块巨大石头,上面绘着的正是这样的两条手臂。现在想来,石头上画着的瓶子与此刻被困的人怀里抱着的一模一样,当时我以为缠绕着瓶子的是一条蜷缩的黑色巨蛇,实质上应该是那些大量纠结在一起的蠕虫。
  夏雪一声惊呼,我向那只大手仅仅望了一眼,一道闪电般的刀光便从我眼中飞斩出去,将它齐腕斩断。香雪海给予我的是一种雪刀之魂的无形意念力量,而不是某种真实的长刀或者刀法。唯有意念,才能够穿越空间、忽略空间,只要看到想到,强劲无匹的刀光就能瞬间抵达,比真实的长刀更为爆裂。断臂缩回网里,留在香雪海脖子上的大手突然溃散为一堆死虫,落在她的脚下。
  黑色巨人发出一阵狂妄至极的大笑:“护法神使者,这已经是你最后的日子了,雪域就将坠入三眼族人尊崇的彻底黑暗之中,为此,我们已经等待了千年,那个时刻早就该到来了。”
  当他昂首挺胸地挥动双臂时,身上覆盖着的黑色虫子便全部蠕动起来,清醒恐怖至极。
  “使者,我们都是玛哈嘎拉最坚定的拥护者,为了完成伏藏师的使命,不惧死亡,不惜性命,请护持那一点佛光,等我们破网而来吧!”香雪海陡然双拳捶鼓,铿锵的鼓声再次昂扬而起。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关注在巨人的第三只眼上,于鼓声响到最高昂、最密集处时,集中意念,发出了席卷天地、气贯长虹的一刀。那张网急速震颤着,死死地纠缠住我的刀光,所有的蠕虫都急促地吐出透明的液体,黏结在刀光上,抵消了我击出的力量。这一刀,我还没有突破大网就中途停止,更不要说斩在巨人身上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护法神玛哈嘎拉的信徒们企图拯救雪域的手段吗?”黑色巨人不屑地冷笑着,满地丑恶的蠕虫也跟着扭动身子应和着他。
  “你们走吧,去香巴拉之城,那里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们去完成。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伏藏师的力量,必须要集中起来,迎击三眼族魔女的全力袭击。”那人吃力地举起瓶子,把火头凑近嘴边,发出无可奈何的浩叹,“最终,我将吞下它,把佛心之火熔炼在舍利子之中,永久地保存下去,等待后来的护法神使者发掘。你们走吧,你们快走吧……”
  “击鼓,用你全部身心毫无保留地重来一次,不胜就得死,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冷静地吩咐香雪海。
  鼓声能够削弱三眼族人的防卫能力,必定对遍地吐丝的蠕虫也有极大的杀伤力,我用全部意念出刀,一定能破网而入。愈挫愈奋,永不言败,才是一个真正的英雄面对强敌时的唯一原则。叶天、暗龙都是强敌,但现在他们一死、一逃,已经化为我成长之路上身后的风景,而这一次,我也同样要让这狂妄傲慢的无名巨人成为刀下亡魂。
  “仁吉卓玛阿姐,我已经听到你的声音了。放心,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就像你不舍得离开我一样,我们的灵魂一定会在护法神玛哈嘎拉的智慧之光里融合为一体,然后成为雪域上的两缕风或者两只鸟,依依相随,绝不分离。”香雪海没有应声击鼓,而是清了清嗓子,幽幽地唱起了一支藏语的歌谣。
  在那歌声里,我似乎听到了女孩子们的欢笑声、诵经声、祈祷声、哀哭声,眼前展开了一幅围绕阿姐鼓的故事而绘成的唐卡长卷。香雪海的声音忧郁而沉静,仿佛“天湖”纳木错里的湖水,亘古不变,永恒存在,载承着藏人们的欢欣与苦难。
  “我看到了,你的灵魂即将踏上去‘天湖’的朝圣之路,等等我,让我的马儿载你一程……”夏雪潸然泪下,吟诵着藏族唱游者们为“阿姐鼓”而谱写的歌词。
  纳木错位于藏北草原,距拉萨二百多公里,湖面海拔四千七百一十八米,东西长七十余公里,南北宽三十公里,面积一千九百二十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咸水湖。“纳木错”在藏语中的意思是“天湖”,是藏传佛教信徒们朝拜的圣地。传说中,哑姐与她妹妹的灵魂永远地栖息于藏北草原之上的纳木错湖,并且那里已经树立起了这段动人故事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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